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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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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旗長簡直要氣死,當時他只是把營養液給換了,餵老婆時,飯盒是雙層的,給護士看的是小米粥,還是熬出米油的那種,還主動問人家喝這個行不行。

等給老婆餵時,就換成了下層的清水,反正也說不了話了,拖著也是累贅,萬一拖上一兩年,他的日子還過不過了?田旗長是一點也沒覺得自己是在做壞事,甚至覺得自己在幫田壯媽解脫。

可那天正好被那日看見了,他餵完了老婆,米粥還是那個樣子,有米油的小米粥動沒動過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日知道田旗長是個幹部,又見他長得氣派,說話和氣就有些心動,她發現了也沒說,又觀察了兩天,確定自己沒猜錯,這才攔住田旗長說了自己發現的秘密,田旗長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哪想到一直有人盯著他,他嚇了一跳,立馬請那日出去吃飯,想堵住她的嘴。

那日是用假身份進來的,一直都提心吊膽,能找到田旗長這樣的靠山,她怎麽可能放過,田旗長本來就不是好東西,雖然那日算不上漂亮,可勝在年輕,打扮打扮也是很能哄人的。

於是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勾搭在一起了,那日開始替田旗長餵水,她哪有那耐心等著人慢慢餓死,自然會想別的法子。

田旗長一想到她蠢到用毒,就恨不得扇她兩耳光,可現在說什麽也來不及了,他眼神死盯著那日,直把那日看得發毛。

馮隊長正要把兩人帶走,田旗長突然大罵起來:“那日,你就是個瘋子,我什麽時候想過餓死老婆,你在瞎說什麽?我這一世清名算是被你毀了,我不過是看你可憐,請你吃了頓飯,你就賴上我,說什麽我不娶你就要搞臭我,你逼著我把你一家人弄去城裏,逼著我娶你,你就是個瘋婆娘,我算是毀在你手裏,永世都不能翻身了。”

那日楞了下,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就是要害死你,就是要亂說,就是要害死你,我就是要亂說!”

她說著又指指薩仁:“你也是殺人犯,你殺了好多人,你是殺人犯!公安同志,趕緊逮捕她,她也是殺人犯,我看見她殺了我,還殺了我媽媽。”

薩仁一看就明白了,那日開始裝瘋,不過她裝得還挺像的,馮隊長看她那瘋癲的樣子,都有些懷疑了,決定先把那日帶去醫院檢查。

薩仁想起之前就有人說那日精神有問題,生怕一檢查再真有問題,她就會逃過一劫,哪想到這一檢查,不只精神有問題,還懷孕了。

雖是檢測出田壯媽是被毒死的,可沒有那日下毒的直接證據,她這一瘋證詞也不可信起來。

田壯氣得不輕,問薩仁:“真就沒辦法了嗎?”

薩仁嘆口氣:“精神病加懷孕,雙重保險,還不認罪,能有什麽辦法?”

“那我爸……那他呢?”

“毒本來就不是他下的,想餓死人這樣的罪名怕是難判刑。”

“就這麽放過這對狗男女?”田壯目眥欲裂。

薩仁也很無奈,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是利用輿論壓力,讓他們兩個身敗名裂,但這樣又會影響到田壯,他還得在呼市生活下去。

她沒說這個提議,只道:“想開點吧,你想要的是真相,現在真相大白了,他們兩個也算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這話她自己說著都很無力,這算什麽懲罰,那日只是一開始說了田旗長想餓死田壯媽,後來又改口了,各種瘋言瘋語。

她的證詞就算被采用也只是‘想要餓死’,要是田壯媽在家裏被田旗長關起來餓死,還能告他蓄意謀殺,可田壯媽住在醫院裏,每天都有醫生查房,真正死因又是中毒。

不用薩仁提醒,田壯就告了姿囊皆海薩仁又拿出那日用劉娜的名字應聘的證據。

薩仁的名字再次在醫療系統裏傳了個遍,先是潑糞事件,然後是因為健康證上了報紙,當時各醫院領導為了激勵大家,都說了類似的話,就說人家一個畜牧站的都能想出健康證來,顯得咱們醫務系統全員白癡一樣,鼓勵大家以後用心用腦,要學會思慮大局,當然了這些領導背地裏沒少被罵,大家都覺得這種事是你們領導該操心的,幹嘛強按到所有人身上。

反正那次薩仁的名字在醫療系統裏是無人不曉,這次是告了姿囊皆海告姿囊皆旱氖翹鎰常可先去姿囊皆翰樘降氖僑仁,危重病房的負責人怎麽可能瞞著,都說出來了。

於是大家就覺得又是薩仁主導的這事,她是跟呼市有仇還是怎麽回事?

這事可不小,姿囊皆旱囊話咽摯隙ǖ靡咎辭職,還得規範危重病房的各種制度,一時間各醫院都忙了起來,薩仁這個名字也屢屢被提及。

傳說姿囊皆旱腦撼ぴ仰天長嘆,罵薩仁是呼市幹部的克星。

不只是醫院,呼市好多人都聽說了,開棺驗屍這麽大的事,誰不好奇結果,誰知道了不跟家人朋友討論討論。

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大家都罵田旗長太狠心,那日太惡毒,但還是有一小部分人覺得田壯敢開棺驗屍也不是什麽好東西,畢竟現在人的思想,覺得死後的屍身必須完整,不然就是在陰曹地府也會因此受罪。

有的說打開早就臭了,有的說直接摘了心肝脾肺,還有人說田壯媽本來就病得很重,沒人害她,自己也拖不久。

薩仁對這種言論簡直惡心到家了,病死的跟毒死的餓死的能一樣嗎?

她臨走時怕田壯承受不了,還特意叮囑烏瑩多開導他,烏瑩也是蒙族,又覺得薩仁在幫他們跟她很是親近,一見到她就有些慌。

“田壯爸今天放出來,田壯說去接他,我不讓他去,結果沒攔住,你說不會出事吧。”

薩仁皺眉:“他一個人去的?”

“是啊,不讓我跟著。”

薩仁想起田壯知道田旗長無法被定罪時的表情,嘆了口氣:“趕緊過去看看吧,我怕他沖動起來反而害了自己。”

烏瑩借了兩輛自行車,兩人騎得飛快,因為沒法判刑,田旗長一直沒被收監,就關在城區派出所的拘留所裏。

薩仁趕到時,他正好出來,剛走兩步,埋伏在一旁的田壯就拿著把剔骨彎刀沖了上去,薩仁跟烏瑩同時驚呼出聲。

田旗長被喊聲提醒側身一躲,閃了過去,腳卻崴到了,一屁股摔在地上,派出所的門還沒關,兩個公安跑出來查看,薩仁趕緊把田壯手裏的刀藏起來,又跟田旗長說:“你好像就這一個兒子吧,有了案底哪裏都沒人要,還會連累你未來的孫子,你可要想清楚。”

田旗長覺得老婆是累贅,對兒子也不親近,但畢竟是自己的血脈,還是很看重的,這時看了眼淚流滿面的兒子,心裏也有點愧疚,當時要是看在孩子面上,別那麽急,再等等就好了。

公安詢問時,他只說跟兒子打起來了,沒提刀子,公安勸解開了,幫著安撫好田壯也就算了。

薩仁松了口氣,卻突然殷勤地跟田旗長說:“你摔傷了吧,我幫你按按。”

說完不等他拒絕就上手在他頭上手上還有胸前的幾處穴位亂按著,看著是亂按,其實薩仁目的性很強,不是要餓死別人嗎,也得讓他嘗嘗這滋味。

她的手都是按在穴位上,又帶著巧勁,田旗長想躲也躲不過去,他嚇壞了,兒子拿刀對著他,他不怕,可薩仁用手給在他身上按,他卻慌了。

此時,他們還在派出所門口,他馬上喊了起來:“公安同志,薩仁要殺我,救命啊。”

結果等人家出來,薩仁早就松開手遠離了他,還一臉詫異地問:“你瘋了嗎?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麽要殺你?”

公安也覺得莫名其妙,出來的兩個公安薩仁在醫院見過,也算是熟人了,問清楚情況,就說田旗長:“她把你怎麽了?為什麽要喊救命?”

“她就是個惡魔,所有事都是她惹出來的,要不是她我兒子不可能告我,更不可能開棺驗屍,都是她害的啊。”田旗長說著說著老淚縱橫,他真的輕敵了,在火車上還試圖跟薩仁套近乎,還覺得她會像那日一樣被他吸引住,哪想到她一出手就是狠的啊,剛才在自己身上亂按肯定也是有目的的,一定是在害他。

於是田旗長要求去醫院做全身檢查,說是要看看薩仁在他身上搞了什麽鬼。

把田壯氣得想揍他,薩仁卻很淡定:“行啊,那就去吧。”

結果做了個全身檢查一點問題都沒有,田旗長註重保養,連中年人容易有的很多亞健康都沒有,可他還在嚷嚷:“一定有問題,她在我身上亂按,一定有問題。”

薩仁呵呵兩聲:“你崴了腳,我出於好心,幫你按一下而已,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大家對田旗長也十分厭惡,查清楚身體沒事後,也沒人再理會他的質疑,雖然無法判刑,但大家都清楚是他跟那日害了田壯媽,自然對他沒好臉。

出了醫院,田壯問薩仁:“你對他做了什麽?”

薩仁搖搖頭:“真沒做什麽,就是嚇唬嚇唬,現在呼市把我的名頭傳得神乎其神,我就想著嚇唬嚇唬他,看來他還真是心虛,嚇成這樣。”

薩仁在田旗長身上做了手腳,但她不想跟田壯說,再怎麽說這也是田旗長的兒子,現在義憤填膺的想捅老子,以後沒準又會念起親情來,到時候再把她給賣了,冤不冤?

田壯也沒多想,跟她鄭重道謝:“這幾天我只顧著生氣了,氣不能把他繩之以法,氣那日能逃脫懲罰,還沒顧上跟你好好道謝,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沒有勇氣去查這件事,沒有你在現場,我就被那兩個法醫給糊弄過去了。”

他說著給薩仁鞠了一躬:“薩仁,我替我媽媽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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